江老师挺敢说啊~
我大学时的班主任老师是江老师,他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大学毕业留校的。
由于是班主任当然认识的要早些,现在想来应是进校后的第一天晚上。因为有个印象就是当时未挂蚊帐,一只蚊子飞来飞去,正在我捉蚊子时一位身材中等稍高,面色白里透红,两眼炯炯有神,头上梳着一丝不乱二八分头且颇有气质的青年人到我床前,操着海角子口音问我说:还有蚊子呀?他旁边站着的同学告诉大家,这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江老师。
大学的班主任与中小学的班主任不同,基本上很少与学生接触,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难得见上一面,江老师也不例外。班级工作大都是通过班长或团支书来完成的。江老师还是我们的立体解析几何助教。不知怎回事,其它的如高代、普通物理学的助教都是与学生一起听课的,可他好像从未听过课。当然作为班主任,他在课外时间与我们接触还是要比其它老师还是多得多的。
开学不久,班级评定助学金。更准确的说是将我们助学金用于伙食后的剩余部分按等级分发给同学。当时国家是按每人每月18元(另可能还有2元左右的肉补)的标准发放助学金的。每月面票18斤,每斤0.18元;米票16斤,每斤0.16元;菜金10元,结余的伙食尾子大概每人每月3元左右(一位同学与我记忆不同)。王晓华在申请书上写道,希望老师能明察秋毫。江老师在班会上说,就这点钱,也犯不着去调查的,不用着明察秋毫,差不多就是了。后来是按农村户口每人4元,城镇户口每人2元分发的。
另一件是合唱比赛前班级利用晚自习时间进行训练,那天江老师不知怎么也去看看,碰巧是又是王晓华迟到了。江老师非常生气,于是责问,你干什么去了?王晓华说,我睡觉了。江老师快步走到黑板边的作息时间表前,看了一下,用手点着说,这是休息时间,休息叫你睡觉?说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江老师也自知说的不妥,笑了笑走了。
江老师上大学前当过两年兵,所以对内务整理很精通。当时学校对学生宿舍的环境卫生要求很高,检查评比也很频繁。一次江老师来到我们宿舍,教我们怎样叠方块被。那时我们学生用被不是学校统一配置,大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比较厚,所以叠的效果并不怎么好,经江老师一教,虽不像豆腐块,但也基本上方方正正的,不像原先那样弧度很大。
大一时江老师还未结婚,住在我们宿舍后排的物理系男生宿舍楼的109室,与我们所住的那间宿舍正好相对。那时我们宿舍几位同学经常就某一问题争论,吵的声音也比较大,我也是其中之一。一天,我与薛同学不知就什么问题争论起来,其他同学也有参与争论的,大概江老师认为我们在吵架,就从后排赶来。敲门时,薛同学以为是隔壁宿舍同学,于是调皮的学着刘兰芳评书声音高喊:来者何人,通名受死!老殷将门打开后一看是班主任老师,大家先楞了一下,然后都大笑起来。江老师被笑的摸不着头脑,于是问在笑什么?可能还是老殷灵机一动,说刚才不知那个敲门,里面叫报上姓名的。
江老师那时正谈恋爱,可能也快要结婚。据说他的爱人是物理系的实验员。我们宿舍一位年龄最小的同学发现,只要江老师的爱人去他的宿舍,江老师不但会将门关上,拉上窗帘,而且还会将门上面小气窗的布帘也拉上。一天,江老师的爱人又去江老师那儿,这位同学发现后赶紧喊我们看,果真如此。一位岁数较大点同学说,江老师一定与他爱人同居了。然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年后,听说江老师结婚了,但那时我们学生好像什么也不懂的。给现在怎么也要凑点钱给老师买样礼品。
学校为结婚后的江老师家盖了一间房子,是在原一排房子的一头加盖的,而房子正好与我们的宿舍楼相隔一条几米宽的路。一天我们班的一位同学在路边打排球,一个球未垫好,飞到江老师家厨房门口,一蹦一跳的进了厨房,跳到他家放在地上的锅里去了,这位准备捡球的同学一看球到了锅里,吓的赶紧回来。江老师一脸不高兴的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球,准备训几句后将球还给同学,可此时路边已没有打球的学生了。于是只好给其他同学,让他将球拿给打球的人。
那时,由于初高中学制短,所以虽说是大学生,但入学时班级里年龄十六七岁的人数还不少。所以班主任有时也还要解决些像是中学生存在的如宿舍里同学不合群,有的会和其他同学吵架之类的矛盾。给我印象较深的是一位同学那时有20大几岁,高中毕业后在家学会了抽烟,考上大学后烟又戒不掉,好烟又抽不起,只能自己带些烟叶卷着抽,这样宿舍里的烟味很大。于是几位小同学集体去到江老师那儿告状,要求将其调到其它宿舍。抽烟不像是同学间发生矛盾,调到别的宿舍一定会产生新的矛盾,于是没有办法的老师只好亲自参加一次班会课,不点名的要求这位同学戒烟,并说我们数学系的主任工资每月130多元,现在还把烟戒了,实在想抽烟到外面抽,以后不准在宿舍里抽。这倒苦了那位同学,特别是冬天外面太冷,那位同学只好在卫生间吞云驾雾享受快乐。
江老师虽参过军,但对军衔并不熟悉。82年秋天,因庆祝党的十二大召开,学校出了一期活动的板报,上面有九大元帅(少林)和十大将军的照片及简历,现已任某大学教授的一同学约我与他一起抄简历,我们正在抄着,江老师走了过来,看了看说,怎么没有许世友,这同学说,许不是大将,江老师说,那他是准将?等江老师走后,那同学悄悄的同我说,要是被许世友听到,我估当场就能掏出枪!上将被他说成准将,被他降了三四级。
我们毕业后,又过了几年,听说江老师调到省电视大学工作,担任过部门负责人。其它的消息知道的也很少。
大学几年时间,我一不是班干部,二不要求进步,三又各方面都不出色,所以班主任顶多知道我是他的学生,可能连名字和人也对不起来。毕业30年聚会时,老师能记住的学生已很少了,当然更记不得我了,我后来也只是在网上看到他的点滴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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