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小区里还放过一次电影,是吴京的那个《战狼2》,还挺有意思的
纪七十年代末的鲁西北乡村还没有电灯,人们的获取外界信息的唯一渠道就是收音机和村里的大喇叭。那个时候每个月有两个晚上是人民最期盼的,一个是乡里的电影队来放电影,第二就是民间曲艺艺人来村里演出,老百姓都称呼他们是“说书的”,白天只要村里大喇叭里一喊:“今天晚上演电影的来或者说书的来”,人们都早早地吃完晚饭,搬着凳子来到村东的小广场上,等候着电影的开始或者曲艺节目的开演......
我们那个乡有电影队是1977年,两个放映员也是我们邻村的。他们俩第一次到我村放电影时,也是刚刚学会,技术还不是很熟练。第一次放映的是反映德州本地抗战的片子《大刀记》,每次换片都好久,人们也不着急,慢慢地等待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完,当耀眼的灯光一灭,银幕上出现五彩缤纷的场景时,大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欣赏起来,连平时坐不住的孩子们也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尽管看不明白什么故事情节,但享受那种数百人露天看电影的气氛也是很满足!有时候两个村传片,村里派一个人专门跑片,两个村放映的时间不同,从这个村放完马上被人送到另外一个村,来到这个村里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倒片。倒片有手摇的装置,也可以在放映机上快速跑完。不管时间长短,人们都耐心地等着,一部电影中间要隔开好几次才能看完。记得还有一次电影放了一半,放映机出了毛病,无论怎么修都没有解决,只好在喇叭里宣布明天晚上继续放映。人们恋恋不舍地往家走,一步一回头期待着故障排除再继续观看.......
相比之下,说书的,就没有这样复杂了。他们不需机器,也不用跑片,甚至可以不用电灯。晚上在空地上摆上一张桌子就办了。说书的一般两个人或者三个人。有说的有唱的和伴奏的,一般是西河大鼓和河南坠子演出最多,敲鼓演唱的大部分是女人,伴奏的是男的。人们围成一个圆圈,他们拎壶开水后就开始演出。如果现场使用是汽油灯或者“嘎斯灯”(一种沼气灯),大家还可以看清演员的面容,大部分时间是煤油提灯,人们就只能听声音了。他们一般不说长篇的,一个小段一个小段的。记得有一次村里来了几个河南说书的,河南坠子《呼家将》,一连演出了五个晚上才完事儿。当然,有时候他们为了吸引观众,也零星演出几个低俗的段子......
和放电影的比,说书的更辛苦,他们演出一次最少两个小时,特别是冬天,又冷又累,很不容易。乡亲们有时候也自愿掏出点儿零钱给这些艺人,表达一下对他们劳动的尊重。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一名外地的说书艺人病在我们村里,村民们自发给她送饭买药。几天后,那位艺人无偿为大家说了一场《岳飞传》,算是答谢我们村的人们。那场演出到的人最多,人们听的最认真......也正是从那次演出后,我记住了岳飞,以至于后来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风靡全国的时候,我已经“捷足先登”了,也正是小时候听说书的很多,我从小学开始就喜欢上了作文,不用老师布置,我主动把听来的故事写成文字拿给老师看。在老师的鼓励下,我逐渐走上了一条写作的路子......
四十年过去了,时代的发展,露天电影和说书等曲艺演出都离人们越来越远了,电视都已经开始被互联网替代,人们的娱乐方式正在经历颠覆式地变革。童年的露天电影和听说书的,已经成为永远的回忆和难忘的记忆......面对着手机里五花八门的内容,我时常想起小时候的露天电影和说书现场,想起电影开演时和说书艺人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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